誰是誰的誰

夢見和誰誰誰，路過一盞盞香港昏黃的街燈，石磚路走起來的聲音空洞，讓這座城市化為午夜海螺的殼；與誰誰誰從表演會場走出來，脫離人群步上迴旋天橋，然後轉進九龍塘的坡道，他說著他的故事，順著路程的起伏，吞吐著讓他難過且無法呼吸的故事。

我戲謔的說，真巧，那正是我昨晚下載的歌，莫文蔚的《一個人睡》、《他不愛我》、《我明白他》。聽著它們睡著，偏偏就成了你的故事內容，其實或說或唱也都不過就這麼回事，你也別太執著。

誰誰誰拉開一步說，我知道妳希望讓我恨妳，但我做不到。

於是木棉花炸開了白色的綿絮，我回頭看這條下雪的夜街，燈黃、綿白、天黑、雲灰，遠處人家的燈閃動著幽冷的藍。

咱兩人佇立在馬路中央，我看著誰，或許我看著的不是誰，也或許誰都不是。

我問得很輕很易碎，我說了什麼嗎？

誰誰誰靜靜地流了些淚。如此的，破碎。

在海螺殼裡迴盪盤旋的，是誰的，還是我的，無聲的，低鳴的，海水。

沒有下雨我撐起傘，唱著不成調的歌，走著不是回家的路，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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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，手測試地抹過臉頰，沒有，哭的不是我，於是鬆一口氣，看看時鐘顯示的是太陽昇起時刻，翻個身；那樣一個夜晚，那樣一條街道，那樣一陣心痛，那樣一縷夢境應該還去不遠。把不屬於香港的誰誰誰落單在那，他會迷路的，如此這般地再次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