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等待的

在擎天崗上，朋友的手機訊號不良，明顯那是訊號服務區以外的地方，不巧他女友找他，中間有些誤會還沒解釋完便斷了線。這段雙方失聯的沈默張力，我在旁看了都感到恐懼，怕這等待時間裡無數的可能性與可變性，而你，無能為力。

另一位朋友email來問我：「妳MSN帳號是不是換了？將近整年沒見妳上線，剛開始以為是又隱形了，但留訊息給妳都一直沒回。」

我回覆：「沒換，只是不大想用。說不上來，或許是累了。找我還是用email吧。」

幾天後打開信箱，朋友寫到：「妳以前MSN就像便利商店24小時待命似的，好幾次三更半夜看妳明明掛著離線，結果丟訊息過去妳竟然回應了；那時候問妳，妳還說習慣放在那裡讓人找自己時方便些；現在這樣寫信跟妳聊天還真的不方便。」

我笑，其實那習慣還在，只是從MSN轉嫁到手機SMS上，有時候也挺恨自己這習慣，總讓人以為找到我是理所當然。但同一個習慣裡，用SMS比較舒坦些，而用MSN感到最累的是看著下排顯示一下子告訴我對方正在寫入訊息，一下子又沒了動靜，如此張揚地欲言又止，叫我寫也不是、不寫也不是，晾在那苦等，等到最後對方反而先下線了。

SMS丟過去，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即時讀到，期待降低了，等待的意味彷彿就淡了，這偶爾倒令我樂得輕鬆，轉頭做自己的事。但更多的時候是，不自覺地開始每隔幾分鍾翻看手機狀態，或乾脆一直握在手上。依舊是場苦等，等到自己睡著。

差別是，要等對方反應，還是等自己想開。

相同的是，兩者，你都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