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8日

二三事

為什麼會聊到這些,原因不明,很多時候話題就是發生得不經意。

她說:「現在人們都不愛看虛構夢幻的小說了,那些不可能發生的,還不如寫些零碎的生活,實際的生活,簡單淺白字數少。」

我突然想起張愛玲,那文字是極度的淺白,白得殘忍,白得陰暗,字數也少到只剩下人性,再沒有比她更實際的。

而曾經有人說,女孩子不該給她看張愛玲的小說,而是讓她看格林童話。

她歎:「之前我看到那本大陸女孩寫的啊,叫什麼寶貝的,其實裡面追求灑脫自由的性格,三毛早就寫過了,大陸現在才興起,以為稀罕。」

安妮寶貝跟三毛的差別,淨講流浪這件事吧,安妮那種現代感的頹廢,是酒精跟香煙的,所以流浪是到雲南、到蒙古、到西藏的,而不是撒哈拉沙漠;沙漠大概太遠了,支撐不起頹廢的眇小。

現代的人,是的,是顯得小家子氣了些。

她道:「妳寫的就太賣弄了。沒有什麼內容,就文字堆砌的技巧。」

說我呢。這倒是真的,因為自己寫東西向來就沒打算要表達什麼,想說那麽些道理,懂得的人早該懂了,不懂的人也還是能快快樂樂活著,何況更深的道理連我自己都不懂了;如此膚淺地想著,最後下筆就變成玩文字遊戲。

我一直是個不負責任的作者,並且引以為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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