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白雲蒼狗的

女孩因為一段微妙的感情打電話跟我聊天，擔心自己是一廂情願。

「聽起來，你們兩個都對彼此是有好感的，只不過需要多點時間相處。」我說

（『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？』）

（『⋯⋯妳這幾年都在外地，根本沒時間相處，這要相處後才會知道啊。』）

「他是真的擔心妳，如果不喜歡妳，大概理都不會理妳。妳就好好跟他表達妳的想法，輕鬆地、笑笑地跟他說，讓他放心就好了。多一點撒嬌，多一點裝傻。」我說

（『沒關係，我懂。感冒要多休息唷～』）

（『妳對我真好。』）

「為什麼要這麼委屈⋯⋯」她說
「因為妳喜歡他比他喜歡妳多。」我說

「我不要！」她說

在地鐵上，電話那端，那女孩倔強地說，她說，她不要低頭。
而我，是個擅長低頭的。

我突然想起某個英國朋友對我說的話，他說：

「妳有讓他見過妳的這一面嗎？」

那晚，朋友托我幫忙看論文大綱，他坐在我房間的沙發上，晚上我習慣只留書桌上的一盞檯燈，暖黃的光源到他跟前的位置便已轉暗，我看不清他的容貌，但我確定他能清楚看得到我。

一直很好奇，從他的角度，究竟看到怎樣的光景，導致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。

我把他的論文大綱擱下，抬頭問：「你說誰？」

「妳放在心上的那一位。他有見過妳認真的模樣嗎？就像妳現在幫我看論文時的那種神情，全神貫注、認真、聰明的模樣。」

我沈默、低頭、思忖、皺眉。

他輕輕一笑：「妳應該讓他看看，或許，故事會不一樣。」

後來，也沒機會展現我認真的模樣，故事就結束了。
也或許，我根本沒打算讓他看到。

我的故事結束了，女孩的故事才剛要開始。
而我相信，她會有個不一樣的故事結尾。